2019年6月3日

讀《邊緣的自由人- 一個歷史學者的抉擇》並雜憶往事




 

這本書是李永熾老師的回憶錄,由李老師口述,其女公子李衣雲教授執筆。因為我上過李老師的課,又認識書中提及的多位人物,因此迫不及待的購入拜讀,花了一天時間讀過一遍,果不其然勾起我不少舊時回憶。
 
我印象中上過李老師的「研究實習」,至於有無上過其他的課,則已經不復記憶了。李老師從不曾開早上的課,因為他是夜貓子,研究實習的課堂時間也是在下午。當時李老師還抽煙,每回一進教室前,就是濃重的煙味先到,對我這個煙槍來說還好,應該苦了不少不吸煙的同學吧。
 
李老師的文章條理分明,但說實話,講演或上課則非其所長,一方面客家口音很重,另一方面口語表達時贅字很多,我曾經負責將他在某場學術會議的口頭講演打成逐字稿,結果是滿篇的「這個嘛」、「所謂的」,文意很難不被打斷。後來在電視上看他與眾多名嘴唇槍舌劍,也實在是辛苦。
 
當年正當是解嚴前後,台大歷史系裡頭公然的獨派教授只有兩位:李永熾和鄭欽仁兩位老師,學生們都知道,至於會不會因為本身的政治立場去選擇指導教授,這我就不清楚了。兩位都是留日,但出身大不相同,李老師是鄉下子弟,鄭老師可是新竹鄭家後人,開台進士的嫡系子孫。
 
當年系上的老師政治立場應該還是偏藍的居多,但因為是老同學或是學長學弟關係,私下感情也不算差。通常老師們不會在課堂上公然批評其他老師,在台大歷史系所那麼多年,我只在課堂上聽過一兩次,而李老師從來不會。看完書中提到李老師與圖書館員的對話那段紀錄,就能瞭解李老師頗有君子之風,李老師書中對同輩師友和學生的評論或好惡從不假辭色,但僅對這位已經故去的臺灣史老前輩姑隱其名。
 
在書中,李老師數度提及他擔心自己的政治立場影響學生的出路,我自己就有親身體驗。當年台大博士班報名時需要兩位教授的推薦信,我去請曹永和老師和李老師幫忙,李老師問我說:「我寫是沒關係、但是不會對你考試有影響吧?」當時我少年白目,竟然回答:「反正這是象徵性的推薦,沒差啦」。
 
書中的另一位要角:方瑜老師,我認識她很晚,也幾乎沒啥交集。只記得是大約在2000年前後,每週會在上夜間部的課時,在共同教室的休息室碰到面,她對我們幾個煙槍在休息室公然抽煙很容忍,人也極溫和。聽說她這兩年身體不適,希望她早日康復。
 
至於本書的著作人李衣雲教授,我僅聞其名,未識其人。唸書時偶而會聽王鴻泰學長說:「昨天去李老師家,又陪衣雲小妹妹玩」之類的話,才知道李老師有個女公子名字這麼浪漫。後來聽說她因為喜歡動漫,因此碩士論文研究動漫、後來去東京大學留學等等。
 
書中提到幾位李老師的學生,其中有幾位是很有意思的人。
 
薛化元學長說話很大聲,頗有威嚴,但我與他沒啥往來。一方面他大了好幾屆,而且又很忙,只有偶而在研究生休息室碰到才講幾句話,後來我才知道他如此少年老成。
 
我與王鴻泰學長算是比較熟,他頗有魏晉之風,但不是傅粉塗朱之徒,而是玉樹臨風、一頭披肩長髮,眾人戲稱他為「耶穌」。他碩士論文研究三言二拍,頗涉男女之事,不少人為之側目。後來他別出心裁用線裝方式裝訂論文,一時奇貨可居,我也去求了一本,至今寶藏。
 
另外還有江燦騰學長,他是江湖難得一見的奇才,命運多舛,但不被命運擊倒,後來亦卓然成家。每次他到休息室來,總是興沖沖的找人大談臺灣佛教史,但聽懂的又有幾個?
 
楊翠在博士班算是我學妹,但她出道甚早,又頗有文名,大概也沒幾個人真的叫他學妹吧?我記得偶而在研究生休息室碰到,印象中她好像都是蹙著眉頭讀書寫東西,甚少與人攀談,讀了李老師回憶錄才知道原來她討厭到台北來。
 
最後談談書中提到的兩位已經故去的師友,一位是錢新祖老師,一位是王俊中。錢老師教碩士班的西洋史學名著選讀,上課時總叼著煙斗,抽一斗完,就走到窗邊挖煙灰,幸好教室在一樓,窗下只是院子的草皮罷了。後來錢老師去香港教書,患病後回台住院,我曾和同學去醫院看他,但後來照護重責,大概都是其他熱心同學承擔了。
 
俊中是我大學同學,家學淵源,才華洋溢,但為人甚謙和,只是總覺得講話鼻音很重,最近才知道是早年患病,因治療的後遺症所致。研究所時專研藏傳佛教,成一家之言,可惜在2002年英年早逝。
 
最後提到讓我驚訝的事情,我原先以為李老師只用本名和李映萩這個筆名寫作,沒想到李方中也是李老師的筆名。我以前愛讀西村京太郎的推理小說,尤其是十津川警部的辦案故事,其中就有好幾冊是李老師翻譯的咧。
 
以上拉拉雜雜的寫了一堆回憶,不知是否於事實有所違誤?其實還有許多雜憶被這本回憶錄勾起,但我想還是留在日後有機會再說吧。

最後要提的是,回憶錄一開頭所說的八寶圳是日本人開鑿的,似乎與史實不符,八寶圳開鑿應該是始於清代。

2019年5月27日

2019怪病記




5/85/9
早上起來右側喉嚨痛,以為是火氣大,開始吃草本喉糖,可以稍舒緩,但還是會痛。
隔天越來越痛,開始吃止痛藥,不敢吃Nsaids類的,只敢吃普拿疼,但止痛效果普通。
5/12
今天是星期天,下午三點多午睡起來,左側喉嚨也有點痛,心想不妙,八成是扁桃腺炎。
5/15
靠吃止痛藥撐到今天,兩側喉痛狀況並沒有緩解,開始有倦怠和發燒情形出現,決定下班後去看胡醫生。
截至今天為止都沒有其他呼吸道症狀。
胡醫生看了喉嚨,說扁桃腺發炎,有點發燒,對喉嚨噴了點藥,開了三天(每天四次)的止痛藥、肌肉鬆弛劑和消腫藥等,多少是希望晚上不會痛到不能睡覺。
自己用手機當手電筒對著鏡子照,右側扁桃腺有個白色的膿皰。
隔天5/16下午覺得非常疲累,請假回去睡覺。
5/18
直到5/17,喉嚨疼痛狀況還是沒緩解,藥效過了就會痛到食不下嚥、輕微發燒和倦怠,因此這幾天體重掉了好幾公斤。
開始有點偶發性的鼻涕和喉嚨搔癢。
5/18喉痛狀況稍好,但是舌根兩側開始會刺痛,八成是潰瘍了,真不知道這次感染什麼病毒。
今天又去看胡醫生,他說扁桃腺還在發炎,而且化膿。我忘了跟他說舌根潰瘍的事情。
又開了三天的藥,加了抗生素,拿掉消腫藥,其他一切相同。
5/23
藥在5/21吃完了,喉嚨右側還是會有點痛,舌根潰瘍蠻痛的,偶而覺得倦怠。流鼻涕的症狀變明顯了,兩小腿開始覺得酸痛。
下班臨時決定去看耳鼻喉科,就近在返家的路上找了一家,醫生姓盧,挺年輕。
盧醫生說:扁桃腺還是沒完全好,舌根的確有潰瘍,位置很深。我忘記問小腿酸痛的事了,只好自己亂猜原因。
果然耳鼻喉科比較「搞剛」,除了在喉嚨上噴藥,還在舌根和深咽部擦藥。
醫生開了三天的藥,一樣一天四次。醫生下手很重,一份藥裡有兩顆止痛藥、兩種抗組織胺(一種一顆、一種半顆),外加胃藥一顆。醫生說下次還沒好,就要吃抗生素了,他怕會有較大範圍的感染。
回家睡了好熟的一覺,睡醒全身臭汗,精神奕奕,一時錯覺以為完全康復了。
5/27
藥吃完了,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正常,小腿還是酸痛,還有點鼻水。喉嚨應該不會再痛了、雖然還有點怪怪的。
聽說吃B群會讓小腿酸痛好的快,決定今天吃一顆看看。
究竟我這次感染的事什麼病毒啊?


5/30補述
這幾天還是有點呼吸道感染的症狀,不過已經越來越輕微了,看來這次的並已經算是痊癒了。如今留下的「後遺症」有兩個:一、食量變小了。二、變得比較早睡。也算是一種因禍得福吧。

2018年7月25日

頭昏的鳳頭蒼鷹

我的辦公室有五色鳥撞玻璃不是啥新奇的事,今天一早同事發現有隻鳳頭蒼鷹停在辦公室旁地上喘息,大概是見到人以後勉力的飛到一旁的樟樹上休息。看體型應該不是成鳥,到底多大就不清楚了。
手邊沒有相機、只能先用手機拍,畫質就請勿計較囉。

2016年11月14日

紀錄一下可能發生的歷史(2016/11/3;上午0938)

現在正在進行美國職棒大聯盟世界大賽第七場賽事,我人在辦公室所以無法及時追蹤比賽狀況。參賽雙方一是小熊,一是印第安人,前者自1908年之後就沒得過世界大賽冠軍,後者則是從1948年以後就與冠軍絕緣。
我是小熊的支持者,當然希望小熊能在今年破除山羊魔咒,雖然明年度小熊的陣容應該與今年大同小異,但是世事難料,誰知道錯過了今年,明年又是怎樣的景況?

過了今天、就開始放棒球寒假了!



2013年8月18日

青春小鳥不回來

昨天到好市多逛逛,不經意在圖書區看到一本書:「對照記@1963Ⅲ」,副標題是「所謂中年、所謂青春」,作者是楊照、馬家輝和胡洪俠,由遠流出版,我想是副標題吸引了我,因為作者中我只有聽過楊照一位,而且我也少讀他的作品。三位作者同齡,都出生於1963年,故有此書名,其中楊照出生於臺灣,馬家輝是香港人,而胡先生則是大陸人,這本書就是由三人分別就一個主題各自撰寫一篇文章,這些主題諸如「錢」、「抽菸」、「喝酒」等。這兩三年我對青春、中年之類的語詞特別的敏感,又甚容易回憶起過往的歲月,因此在好市多略略瀏覽後就決定買回家細讀。

回家後將書細讀,才發現我實在孤陋寡聞之至,原來這本書已是系列第三集,而且除楊照之外,另二位亦是兩岸三地文壇的知名人士,看來這幾年我的閱讀範疇真的是越來越窄了,文學類型的書基本上只不斷重讀金庸的武俠小說(汗)和舒國治的半文半白散文,難怪聽都沒聽過這幾本對照記。

書的內容是精彩的,三位作者果然都是好寫手,至於第一集和第二集我還沒看過,不過我想書和電影一樣,通常第一集最好看,所以應該也不會是地雷。至於書中所談的主題,尤其是楊照寫的內容最容易引起我這一代人的共鳴,對我個人來說,他紀錄的青春,似乎有一小部分和我是重疊的。不是我愛臉上貼金,我和他念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科系,曾在同一個文學院圖書館借書,只是他大我好幾屆,我只認識他的一些同班同學而不認識他本人,我入學時他已去當兵了。記得幾年前不知為何讀了楊照寫的一篇文章,文中提到美國藏書家愛德華紐頓的某本著作尚未有中文版,而湊巧我書架上就有一本該書的大陸譯本,因此也不知吃錯啥藥就寫mail給該文章的出版社(還是報社?),請他們轉知楊照這件事,當然這封電郵後來是沒下文了。

我寫這篇東西不是要和名人拉關係的啦,而是發現楊照在文中提到的兩個地方有點不大對頭,其一是書中97頁講卡拉OK的由來一段話,和我所知的有點差距,他說卡拉(Kara)是「只有」的意思,但我想應該是「空」的意思,日文的カラオケ應該是「沒有樂團」現場演奏,而非是他認為的「只有樂團」伴奏。

第二怪的地方是書中143頁提到楊照的姨丈祖籍廣東梅縣,但講話有很濃的廣東腔,我不知是否這位姨丈自小就只講廣東話(或又稱廣府話)而不講客家話,要不梅縣人講話怎會有廣東腔?(突然想起早年香港電影裡那些新界的客家人講話,都被臺灣的片商配上臺灣國語,不知何故?)

不知道我在遠流上班的研究所同學和大學學妹會不會剛好看到我這篇亂七八糟的文字,假如有的話,就請轉告楊照學長他的學弟針對書中的兩個疑點就教於他,謝謝。